时间:2019-11-06 16:05
2019年9月21日至28日,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代表团在西班牙和葡萄牙,分别与西班牙凯克萨银行(Caixa Bank)、亚洲之家(Casa Asia)、西班牙埃尔卡诺皇家研究院(Elcano Royal Institute)、西班牙康普斯顿大学(Universidad Complutense)、葡萄牙国际关系研究所(Portuguese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葡萄牙里斯本证券交易所(Lisbon Stock Exchange)开展研讨交流活动,介绍中国坚持改革开放的发展理念,同时也了解到欧盟国家对中国发展与对外投资的相关看法。
一、推进与航海大国西班牙的可持续合作
(一)西班牙凯克萨银行圆桌座谈
9月23日上午,综研院代表团在西班牙凯克萨银行与其首席经济学家恩里克·费尔南德斯及研究高级主管等人举行圆桌座谈会。双方针对金融科技发展、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等问题展开了深入讨论。
凯克萨银行专家首先指出,当前欧洲经济最大问题是,担任“火车头”角色的德国经济增长明显减速,2018年德国GDP同比增长降至1.43%,到2019年第2季度经济已出现了负增长。同时,受英国硬脱欧、意大利政局动荡等影响,西班牙经济面临较大下行压力,2019年第2季度西班牙经济增长率已降至了0.5%。
其次,欧洲银行业发展相对成熟,传统银行服务具有广泛便捷的覆盖面,但相对中国而言互联网金融发展空间较小。加之,欧洲金融科技发展不仅要获得欧洲央行批准、持牌经营,而且要依照客户隐私保护的相关法律,获取客户个人数据信息必须取得客户个人的同意。在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方面,中国政府已非常成功,但也存在一些不足,如有可能导致高杠杆、高坏账等问题,需要注意政策激励引导和市场自我调节的平衡。
(二)西班牙亚洲之家圆桌座研讨会
9月23日下午,综研院代表团与西班牙亚洲之家举行了圆桌研讨会,亚洲之家秘书长蒙塔雷特.瑞芭,经济和商业部部长阿马德奥.珍珊娜等人出席了会议。
亚洲之家旨在促进西班牙和亚洲国家之间更好的了解,促进机构、经济、文化和教育关系,并鼓励双方在文化、思想和项目领域进行交流。该机构80%的经费来自西班牙中央政府预算、20%的经费预算来自大区和市政府预算以及项目捐助。
亚洲之家作为西班牙外交部支持的智库机构,是开展国际交流和传播中国影响力的有效平台。亚洲之家高级经理吉列尔莫.马丁内斯-塔伯纳表示,中西两国的沟通交流很重要。作为智库,双方应该在推动双边关系和经济合作发挥桥梁作用。
(三)西班牙康普斯顿大学学术研讨会
9月25日上午,综研院代表团与西班牙康普斯顿大学联合举办了学术研讨会。
奥尔加·吉尔教授做了关于“中西文化比较”主题演讲。她认为,中国和西方国家合作交流障碍源于双方对各自文化差异不了解、不熟悉造成的。例如中国是家国同构(家国情怀),国是家的延伸,特别强调人本关怀、民主集中、长远利益和团体利益等;而西方国家是家国异构,国与家有不同组织结构和治理方式,特别强调国家要依法施政、民主权利、选举政治、追逐公共价值等。奥尔加教授表示,中西要加强交流和加深认识,才能更好协调解决各自面临的不同问题,也有助于促进双边的经贸合作。
郭万达常务副院长对奥尔加·吉尔教授的发言进行点评并发表相关看法。与会人员还就中国及深圳创业投资、智慧城市建设、新能源发展等问题展开了讨论。
(四)西班牙埃尔卡诺皇家研究院圆桌讨论会
9月25日下午,综研院代表团与埃尔卡诺皇家研究院举行了圆桌讨论会。首席调查官、资深分析师米格尔·奥特罗博士阐述了西班牙和欧洲最新发展动态。
1、面对中国的崛起,欧盟的应对政策
米格尔博士认为,对于中国的规模和雄心,欧盟内部有许多不同的声音。在第一类国家中,德国和法国等国家正在推动欧盟对中国政策更加自信的基调,并正在转化为具体步骤,如实施监督外国投资的机制。第二类国家中,如荷兰、英国、北欧等国家则不希望通过增加国家对经济的干预水平,来应对中国带来的经济挑战。第三类国家主要位于欧盟的东南部,它们希望继续加强同中国的经济关系。这些国家通常比前两类国家对中国投资更感兴趣,因为它们在满足融资需求方面存在诸多问题。
在2019年3月22日召开的欧洲理事会会议证实这些分歧的存在,因为讨论欧盟与中国的关系以没有官方公报而结束。其中,西班牙采取了明显不同于特朗普强硬对华的路线。这种做法上的差异,源自美国和欧洲当局之间的利益分歧。前者更关注的是美国霸权的延续,后者更加重视绝对经济利益和北京能在确保提供全球公共产品的多边国际秩序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2、中国金融开放的力度与政策
综研院专家强调,近年来中国开放政策尤其是金融开放政策正在密集出台、力度已经不断加大。米格尔博士表示,他已注意到近来中国扩大开放的姿态和力度,但中国开放政策往往受众的范围较窄,国际社会和舆论热点被美国总统弹劾、英国硬性脱欧等事件占据,不会热衷宣传中国开放政策,而一些与中国有投资往来的专业机构,往往出于竞争目的也不会对外公布,加之中国一些宣布的开放政策尚停留在纸面上,很多专业人士仍持有观望态度。
(五)西班牙各界对中国投资的看法与评价
1、西班牙对中国企业投资的开放
根据西班牙经济部的数据,在过去的8年里,中国对西班牙的直接投资总额已经上升到40多亿欧元。但与中国在欧洲其他国家的投资和西班牙从其他国家获得的外国直接投资相比,西班牙还不是中国投资者在欧洲的优先投资目的地之一。
从投资趋势来看,2016年中国对西班牙的投资出现了大幅增长。与其它南欧国家不同,在欧元区债务危机期间,中国政府没有购买西班牙的任何战略资产。西班牙埃尔卡诺研究院的米格尔博士对此指出,目前中国已经间接地参与到了西班牙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能源市场,如中国国有企业三峡集团公司成为西班牙能源公司(EDP)的主要股东,并在2012年至2016年期间向西班牙EDP投资了6亿欧元。
其他吸引了大量中国资金的行业是房地产和酒店行业,最引人注目的是9亿欧元的收购,其中海航集团对NH酒店集团的投资为3.67亿欧元,万达集团对西班牙大厦的投资为2.65亿欧元,特内里费(Tenerife)的圣地亚哥酒店以5000万欧元出售给重庆康德实业公司,江苏集团以4800万欧元收购了位于马略卡岛帕尔马的一家酒店。
大量的中国资金也通过黄金签证计划进入西班牙,该计划向以50万欧元或更高价格购买房地产资产的外国投资者授予永久居留权。官方数据显示,在西班牙当局颁发的黄金签证中,有三分之一发给了中国投资者。除了基础设施、房地产和酒店,其他重要的行业,包括农产品、食品饮料、体育等行业也成为中国投资者的重要目标。
2、中方投资在西班牙是否受欢迎?
西班牙政府、媒体和公众舆论对中国投资的看法和态度明显不同。西班牙社会党(2004年至2011年执政)和中间偏右的人民党都曾尽力吸引中国投资,尤其是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从西班牙政府态度来看,中国对西班牙的投资是受欢迎的。虽然西班牙政府没有对所有在西班牙的中国公司进行全面和详尽的分析,但迄今为止的反馈是积极的。特别是那些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或帮助西班牙公司在农业、食品饮料和分销领域打入中国市场的公司。同时,西班牙媒体认同西班牙当局对中国投资的总体积极评价。支持中国投资最主要理由是,中国资本的可用性与西班牙公司的金融需求之间的互补。
尽管在政府和媒体之间存在着支持中国投资的共识,西班牙公众舆论却有不同的看法。2015年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西班牙人普遍支持外国直接投资,但有25%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应该减少在西班牙的投资。在2009年至2014年西班牙经历了严重经济危机的背景下,中国经济的成功在西班牙社会的某些领域甚至引发了嫉妒和排斥。
3、西班牙对中国在欧投资持何立场?
目前,欧盟委员会关注中国在欧洲的投资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就双边投资协定进行谈判;另一个是基于安全和公共秩序方面,对战略部门实施IFDI审查机制。在这些问题上,西班牙的立场如下:西班牙支持达成一项投资协定,以促进欧洲服务业更多进入中国市场。
对于IFDI审查机制,西班牙并不担心中国投资对西班牙企业的战略影响。首先,西班牙已经有了一个有效的IFDI筛选机制。其次,中国对西班牙技术公司和关键基础设施的投资有限。但这种态度有可能随着中国投资者购买更多的高科技、基础设施和能源公司而态度会发生变化。
据了解,近十年西班牙社会绝大多数人看好与中国的合作,然而最近情况正在发生变化,开始抱怨中国在西班牙投资过度集中于房地产、俱乐部等领域,开始担心中国资本对其银行等重要金融机构的并购行为,认为中国还没有实现对等开放,尤其是在欧洲具有优势的服务业领域开放程度还不够。
二、加强与探险国家葡萄牙的投资与合作
(一)葡萄牙国际关系研究所圆桌讨论会
9月27日上午,综研院代表团在葡萄牙国际关系研究院举行了圆桌讨论会。双方针对中国在葡萄牙投资、中欧关系、葡萄牙发展等问题展开了讨论。
葡萄牙国际关系研究院资深教授拉奎尔·品托(Raquel Vaz-Pinto)女士认为,当前中美关系是最为关键的国际关系,从全球范围看东方和西方力量对比也在发生根本性变化,在此过程中有非常多风险因素需要协调和处理。她建议中国要聚焦关键关系、因素和人三大核心,提高经济发展的质量,采取更加灵活策略,更好地应对国际形势的变化。
(二)葡萄牙里斯本证券交易所圆桌讨论会
9月27日下午,综研院代表团与葡萄牙里斯本证券交易所举行了圆桌讨论会。
里斯本证券交易所首席执行官伊莎贝尔女士介绍了泛欧交易所架构设计。泛欧交易所总部在阿姆斯特丹,其下设有阿姆斯特丹、伦敦、巴黎、布鲁塞尔、里斯本、都柏林、奥斯陆不同国家7家本地市场交易所,均基于统一交易平台系统、立足所在国家市场,按照集团控股模式独立开展市场服务,同时接受欧盟证券监管部门与所在国的证券监管部门双头监管。里斯本证券交易所实施注册制监管,对上市公司不做价值判断,主要强调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规则、投资者利益保护计划和上市公司良好管治指引。
伊莎贝尔女士认为,中国资本市场已成为国际投资者不可忽略的重要市场,接下来中国还需要进一步开放市场,稳定货币政策和汇率政策,提高国际资金流动便捷性。此外,里斯本证券交易所也非常重视粤港澳大湾区以及深圳创新金融、绿色金融发展机会,已经和澳门政府开展了特色金融发展前期接洽,目前正在讨论形成更加清晰思路和更可操作的方案。
(三)葡萄牙对中国投资的看法与评价
1、中国投资葡萄牙相关情况
从2008年底至2014年,受金融危机的严重影响,以及里斯本政策和政治环境的内在不稳定性,欧洲中央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欧洲委员会为缓解葡萄牙的经济和金融困境而实施紧缩政策,从2011年开始提出了一项范围广泛的私有化计划。
在这场私有化热潮中,中国企业获得了最大份额的股权,尽管中国在葡萄牙外国直接投资总额中所占的比例相对较小,截至2016年底约为1.6%。2012年,中国三峡集团公司以27亿欧元收购21.35%的股份,成为葡萄牙国家电力供应商的主要股东,这是葡萄牙第一次有中国资本参与的大型外国直接投资,其规模远远超过了危机前中国在葡萄牙的投资规模,从小型零售企业到大型跨国企业、战略行业和强制垄断行业。
其他具有象征意义的葡萄牙企业,如公共电力传输垄断企业 (REN),国家航空公司葡萄牙航空(TAP),也迅速接受中国投资,其中也包括中国民营企业和投资基金。
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在“三驾马车”干预和相关的私有化倾向政策之后,葡萄牙成为一个对外国投资极具吸引力的接受国。有大量证据表明,中国在葡萄牙的投资主要是由“可进入性”驱动的。一方面,它涉及到获取前沿知识和技术的明确目标;另一方面,它制定了一项强有力的战略以进入新市场,加强“走出去”政策的新门槛。
2、葡萄牙对中国投资的看法
总体上,葡萄牙官方层面对中国在葡投资的整体效果持积极态度,这也是葡萄牙政府继续保持开放和欢迎态度的证明。这不仅与对陷入困境的经济注入大量资金有关,还与外国直接投资交易的目标公司获得中国各银行提供的大量融资流有关。但在共识背后偶尔也有不同的声音,一方面,主要因为左翼对私有化狂热的抵制;另一方面,一些银行家对中国资本在葡萄牙日益增长的影响力表示担忧。
葡萄牙学术界对中国直接投资推动的发展较少关注。他们最关注的问题是,尽量减轻葡萄牙经济对欧盟成员国(德国和西班牙)的过度依赖,以免导致将战略部门交给外国政党。
3、提出“一带一路”是中葡双边关系的基石
葡方专家认为,中国直接投资仍将是葡中双边关系的主要基石的观点。中国的目标是保持增长,使中国在葡萄牙的投资目标进一步多元化。反过来,尽管葡萄牙逐渐从危机中复苏,但仍对中国资本持开放态度,并渴望扩大其行业范围。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日益成为一个话语的基石,为近期中葡两国的合作奠定了基础。
因此,“一带一路”一方面概述了进一步利用目前外国直接投资的动态,另一方面概述了部门目标的多样化。目前,葡萄牙主要物流平台——塞纳港项目成为中国投资多元化潜力最明显的部分。例如,海通银行、中国国家开发银行和AICEP-全球园区签署了谅解备忘录,致力于在西欧和大西洋建立一个综合的海运、物流和工业中心。前者是为了进一步利用中国在能源生产和分配等战略领域的主导地位。中国国家电网和葡萄牙政府共同努力建立了一个大型项目,旨在连接葡萄牙和北非国家的电网,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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