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起而不落——元宇宙与数字经济的新动能、新支撑和新制度

编者按：8月18日，由深圳市社会科学联合会主办，深圳市马洪经济研究发展基金会承办、中兴新通讯有限公司协办的“元宇宙与数字经济”学术沙龙举办。嘉宾围绕“元宇宙”展开话题，探索元宇宙的奥妙，寻访通往未来的钥匙。以下为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常务副院长、马洪基金会理事长郭万达现场发言整理。

我这个题目是呼应朱嘉明教授“科技革命”和韦在胜董事长讲的“随势而起”。朱教授在前面演讲中提出“元宇宙”是一次科技革命，韦总从企业家的视角提出要“抓住机遇、随势而起”，我从智库的视角看，那就是政府要有顶层设计，使得这一轮元宇宙带来科技革命能够带来产业变革、企业变革，给当前不确定的经济环境注入新动能，给企业的发展提供新的赛道，给国家发展战略提供新的支撑，这就要有好的制度的保障，才能使元宇宙和数字经济“势起而不落”。

我主要讲三个观点：

第一个观点，应对外部冲击的世界经济复苏需要新的动能：元宇宙和数字经济就是这个新动能。

我现在正在学习，在读两本书，一本是朱嘉明教授著的《元宇宙与数字经济》，另一本是韦总推荐我读的《元宇宙与碳中和》。大家都说看不懂朱教授元宇宙的书，我读了朱教授的书，特别是书的前言（大转型、大设计、大实验）、绪言（元宇宙与后人类社会）、以及尾章（元宇宙时代的人类未来），得出的结论是元宇宙事关人类社会的未来，这是人类发展的终极问题，特别重要。朱教授是经济学家，又是位喜欢研究科技的经济学家，他说产业革命是由科技革命决定的，这说明元宇宙的重要性。

当前，世界经济受新冠疫情、美国加息等事件的影响，处在低迷甚至可能出现滞胀。一讲到滞胀，市场就担心，会不会出现70年代石油危机冲击引发的滞胀？美国经济会不会出现衰退？今年上半年美国五大科技公司谷歌、微软、META、亚马逊、苹果都在不同程度出现增长停滞或者转为较低的增长，美国GDP的增速连续二个季度负增长。大家就在想出现滞胀怎么办？面对外部冲击怎么办？世界经济靠什么走出危机呢？

回顾一下世界经济，每一次走出危机应对冲击，从长期来看要靠供给，要靠科技革命、产业革命。我们不说几百年的历史，我们只看近50年，1973-1974以及1978-1980两次石油危机冲击，出现上世纪80年代计算机和90年代的信息高速公路的科技革命；1997-1998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2000年以后互联网经济的发展；2008-2009，美国次债危机冲击，2010年低碳经济和移动互联网的发展；2020年-至今，疫情冲击，2022年元宇宙和数字经济的发展。

可以说，元宇宙与数字经济成为世界经济复苏的新动能。虽然对元宇宙还有很多争论，认为这只是个概念，也有可能出现元宇宙泡沫，但不可否定的是，元宇宙是人类数字化、智能化高度发展下虚实融合的一种新形态、新业态、新平台。元宇宙是互联网技术的集大成者，数字人、数字资产、数字平台是元宇宙的重要要素，“根技术”是集成电路、工业软件、算法和算力等，而网络环境、虚实界面、数据处理、认证机制（区块链确权）、内容生产构成了元宇宙的技术底座。

从产业发展的角度看，元宇宙的应用场景很广泛：从农业到工业，从工业到服务业，在农业、制造业、文体娱乐、电影艺术、建筑业、旅游业、金融、能源、地产、教育、医疗等广泛应用。其基本特征是改变人们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工作方式，从这个角度看，可以说是一场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

第二个观点，元宇宙和数字经济的发展有助于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为应对百年未来之大变局的国家战略提供支撑。

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经济发展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加上超预期因素的出现，今年第二季度GDP增长0.4%，对全年经济增长目标完成带来压力和困难。我国经济要“势起而不落”，靠什么？也是要靠新动能、新产业、新技术、新经济的支撑。数字经济就是这个重要支撑。按照国家“十四五”规划，到2025年我国数字经济核心产业的增加值占到GDP的10%，这是讲核心产业，有专家估计，整个数字经济产业要占到GDP的50%以上。

元宇宙和数字经济不仅对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是重要支撑，对国家战略也是重要支撑：比如，在落实国家统一大市场战略中，数据这个新的生产要素在统一大市场中发挥重要作用，元宇宙和数字经济就需要率先统一数据要素市场；在国家“双碳”战略中，元宇宙的“负熵”与碳中和在目标上是一致的；在国家科技自立自强战略中，数字孪生技术、沉浸式交互技术、数字人技术等也要“自立自强”；在国家“一带一路”倡议中，数字“一带一路”是“设施联通”的新基建，“贸易联通”的新业态。

第三个观点，任何一次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都需要政府适度有为，元宇宙和数字经济的发展需要顶层设计。

我国各地方政府已经在行动。2022年6月24日，上海市政府发布《培育“元宇宙”新赛道行动方案（2022-2025年）》，其中提出，到2025年，“元宇宙”相关产业规模达到3500亿元，带动全市软件和信息服务业规模超过15000亿元、电子信息制造业规模突破5500亿元。2022年8月3日，北京市政府发布《促进数字人产业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年）》，提出到2025年，数字人产业规模突破500亿，培育1-2家营收规模超50亿的数字人头部企业。据分析，已有7省17市地方政府发布元宇宙相关跟进政策。

政府的顶层设计，最重要的是建立审慎包容的监管制度，防止“劣币驱逐良币”，防止“风口变虎口”。新经济往往是制度创新重于技术创新，所以审慎包容有弹性的监管制度就很重要，比如，如何协调元宇宙数字资产交易的监管，制定有利于促进产业发展的相关税收规则和会计规则；如何协调元宇宙的规则与现实世界的法律之间的关系，如何协调元宇宙与金融监管政策的关系，如何推动虚实结合、工业元宇宙的发展等等，都需要政府顶层设计。

深圳是一个创新引领的城市，深圳市政府发布了“20+8”战略新兴产业集群和未来产业发展规划，提出要发展20个先进制造业园区，我认为这对深圳工业立市、制造强市战略的落实非常重要。过去40年，深圳的发展就是抓住了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的“风口”，才有今年的成就。面对未来，我认为，也应抓住元宇宙和数字经济的“风口”，把元宇宙特别是工业元宇宙纳入到“20+8”产业集群规划之中，抢占元宇宙这个新赛道带来的机遇。